第五章 相亲一般都问什么

谢廷琛绅士地替她拉开椅子，叶知栀机械坐下，他才优雅地绕到对面落座，姿态闲适。相较之下，叶知栀反倒像被留堂的学生，或者是来面试见老板，身体绷直，肌肉僵硬。谢廷琛抬眸看了她一眼，似乎读懂了她的心思，解释：“怕你尴尬就不敢来了，所以没有提前告诉你。”

叶知栀的手快要把旗袍的裙摆揉皱了，不知道萧晗之后会不会找她索赔，“你早就知道了？”

“我有你电话。”

谢廷琛间接承认。她点了点头，心情十分微妙，“没想到你居然会来相亲……”“怎么说？”

“我以为你会比较反感的。”

她老实道。谢廷琛淡然一笑，微微颔首，没有否认：“确实有点，不过要看跟谁，如果是你，我很乐意可以有一次共进午餐的机会，正好叙叙旧。”

他的手指轻点在茶壶上，倒了杯水，推到叶知栀面前。叶知栀下意识觉得他说了句场面话，又反应过来他轻轻松松三言两语地就将本来尴尬的相亲场面扭转成普通的共进午餐、老熟人叙旧，情商段位跟她一比属实高下立现。突然想到什么，她忍不住脱口问道：“你出来相亲，那你和天天的妈妈……”话一出，又觉得自己脑残问那么直白。谢廷琛顿了顿，一时没反应过来，叶知栀以为她让他尴尬了，急忙找补：“我不是故意打听你的隐私。”

意识到她误会了什么，他低头笑笑，难得认真地解释：“好像我还没有跟你介绍过，天天是我外甥。”

叶知栀微微瞪大了双眼，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废话道：“原来是这样啊……”谢廷琛看着她，很清澈的一双眼睛现在写满了不安，很显然她还很年轻单纯，不太擅长掩饰情绪。他体贴地转移了话题，问她：“以前相过亲吗？”

叶知栀点头，反问他：“你呢？”

“一次也没有。”

谢廷琛如实回应，他大概也没想到这辈子会有相亲的一天，只是当外婆絮絮叨叨地将女孩的手机推送给他时，他仅扫了一眼，傲人的记忆已将号码的主人匹配上，当下便生出了去见见她的冲动，尽管一个小时以前他还在为一桩跨国并购案忙得焦头烂额。“那你这次又为什么来了？是不是因为被长辈逼的，所以不好意思拒绝啊？”

她问。谢廷琛闻言挑了下眉，不予置评。“以前相亲也穿这么正式？”

谢廷琛笑睨着她问，今天的她旗袍加身，波浪卷发，脸上妆容精致，属于路过的人都会侧目的美丽，跟他之前在学校见到的她判若两人，方才她在门外时，他便惊艳了几秒，想到这可能只是她为了相亲而做的常规打扮，谢廷琛心里泛起莫名的意味。叶知栀听他这么问，以为他误会自己为了相亲盛装打扮，脸唰地一下红了，急切地解释：“你别误会！从来没有！只是……只是我上午本来是有一个模特的面试，时间太赶来不及换衣服，所以直接过来了。”

“模特？面试？”

他淡淡地重复她的话，有些始料未及，她到底还有多少惊喜。叶知栀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没想到……”“不会。”

谢廷琛略顿了顿，神色很快恢复如常，淡定地客观评价，“你条件很好。”

他的夸赞猝不及防，叶知栀愣住了。“第一次，没什么经验，告诉我一下你以前相亲一般都聊些什么？”

谢廷琛修长地手指轻轻勾着茶杯，放到唇边浅浅抿着，问她。叶知栀做思考状，讪笑道：“我一般不怎么问问题，都是别人问我答比较多。”

“一般都问什么？”

“工作、收入、买没买车、供没供房之类的。”

谢廷琛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就看这些？”

叶知栀耸耸肩，道出相亲场上的现实：“不然呢，很多人通过这些就能确定双方合不合适，有没有接下去了解的必要。”

不过显然，谢廷琛不是很理解这种看法，可能社会上位者在选择异性方面，比他们这些普罗大众有更多地考量吧。“像你们这样应有尽有的人肯定不在乎这些啊……”叶知栀想了想又改口，“不，像你们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出来相亲！”

谢廷琛有些好笑：“我这样的人怎么了？”

“事业有成、有车有房有资本，找一个条件相当的伴侣应该是轻而易举地事情吧。”

谢廷琛低头浅笑：“说得好像你很了解的样子。”

“那我说得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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